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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龄龙龄】『曲水流觞』联文——《丛生》

“欲念千丈,爱意丛生。”


01

已经记不清是第几回因此吵架了。

大巴车窗户两侧的帘子全都放下来,车辆沿街道一路奔驰,张九龄拉下口罩露出被捂到闷热干涸的半张脸,氧气总算得以无遮无挡涌入鼻腔,有如神灵终于施舍怜悯将他拯救。光从被风吹动的帘子缝隙中毫不留情泼洒而来,他舒展一身僵直骨骼摊在椅背上,像尾翻着肚皮任人宰割的鱼,开合的双唇发不出声音,眼神里溢不出半捧生气。

他又下意识去看故意坐在相隔遥远座位上的王九龙。

师弟仰着头闭了眼,张九龄看到他始终攥紧不肯放松的指节,明白他根本没睡着。

王九龙也累了,两条长腿缩起来,脚边大大小小礼品袋放了一圈,露出来一角是一条中华,硬纸盒在方才的推搡中被挤到稍微内凹。他被堵在熙熙攘攘的喧嚣爱意里,回过头看见张九龄走得比他更要艰难。一米九三之下视野极佳,他捕捉到细软手掌伸出来拽住张九龄的衣角与领口,师哥脸上的表情逐渐凝固成上色拙劣的画,仿佛下一秒就要被裹进人潮里瓜分一空,变为支离破碎的破布娃娃。

于是他就站在车门处等他,朝他伸过去一只手,突出骨节上坠着执拗,沉甸甸目光里全是心疼,张九龄眼神递不到他身上,王九龙却笃定他能明白他要的是什么。没成想指尖被师哥挂上一堆无甚用处的所谓礼物,张九龄在一片焦头烂额中读懂了,却还是回避着装糊涂。

镜头一个接一个被架到面前,张九龄在充斥两耳的快门声中隐约看到王九龙把殷切凝固成冰雪,面无表情转身就走。他们之间相隔不过几步,却又艰难得仿佛海峡两岸所有浪涛险阻。又一个手机屏幕贴上来了,张九龄被围困其中动弹不得,也很想发脾气扯着嗓子朝他大喊:我他妈能怎么办,这他妈难道是我想的吗。

可他喊不出来,每个镜头都像是黑洞洞的枪口,后面站立全是刽子手,只等着记录他一言一行在狂欢里卖出高价,或是放大他所有瑕疵大张旗鼓将他斩于马下。

所有他没办法去牵王九龙的手。

所以他什么抱怨都不能宣之于口。

“辛苦了,谢谢大家。”

他在烈日如瀑下被榨干情绪,回应得干巴巴。

 

 

 

其实也不该算作是吵架。

行程过半时张九龄靠在椅子上盯着王九龙的背影放空,捏着裤兜想,毕竟他们也没有唇枪舌剑互相质疑的过程。他猜测王九龙大概也明白错不在他,只是当爱情被逼着一再退让直至无路好走,谁都不愿意再委屈自己,也委屈彼此。

那该怪谁呢?总不该怪成名吧。

微信界面划开又退回,最后的记录还停留在大厦崩塌的那个晚上,之后一切照例的围追堵截中王九龙抿着唇和他成为两座互不干扰的孤岛,身前长焦短炮都化作张开血盆大口的猛虎野兽,一口一口将汹涌爱意都嚼烂吞噬。

早些时候张九龄还会在关上酒店门后拉紧窗帘和王九龙接吻,一边交换呼吸一边抚平爱人由此而生出的不满。他在师弟将手伸进衣服下方时提醒他观众都是衣食父母,又在被抱着双双倒进大床前咬着他的耳朵含糊教训:没办法,你只能适应。

可现在他们很久不敢关上门来肆无忌惮互相亲吻了。最严重时候酒店楼梯里都挤满了观众,房门外总是会有徘徊不散的脚步与快门声。合拢的窗帘也会透光,张九龄总疑心四周都是长短镜头想方设法不断窥视,而他就是被放进迷宫里观察的小白鼠。王九龙的手还未碰到他腰上那块滑腻肌肤就先引起他一阵颤栗,低头对上是一双骤然睁大的眼。

原来就连张九龄也有些适应不了了。

 

 

02

最开始一切还仅限于小园子外的车水马龙与宽窄街道。

晚场结束后他和王九龙走得晚,师弟在夜风中摸他的指尖,说要不要一起抽支烟。

他们从后门出去,在昏黄路灯下偏过头把对烟当做暧昧隐晦的接吻,寂静深巷里没什么人影,王九龙衬在他身边,指尖衔着与他一样的烟火明灭,轻声和他聊起之后的工作安排与南京的天。又一口烟雾顺着风被抛在身后时懵懂爱意终于撑破牢笼,初初相爱的人以再寻常不过的方式朝着对方靠近,王九龙的手臂试探着磨蹭他的肩。

张九龄看着自己的手指想,也许不用等到这根烟燃尽,他就能尝到王九龙舌尖是什么味道。

然后他就听到了快门的声音。

他转过身,看到巷口有身影晃了晃,镜头反光一闪而过,后面藏着一个隐在拐角处的女孩儿,宽大口罩挡住半张脸,上面那双眼睛张九龄却熟悉,一小时前他刚对着那眸子递回去签名照片,女孩儿接过去和他说“谢谢”。

谢谢你能来捧我的场。

谢谢你给我签名照片。

女孩儿拿着相机走过来,更远处还有人正在赶赴,无一例外脖子上都挂着相机,快门声一路由远及近。剧场门外的怡人夜色里师哥和师弟突然乱了阵脚,捏在手里的烟头灭了,还要被小姑娘团团围住问为什么不抽。

“我不敢抽。”张九龄如实回答,只是掐去了前面的半句话:因为你们太吓人了。

 

 

 

再后来闪光灯对私生活的打扰愈演愈烈,他们在万籁静寂里寻找黑夜的出口,话还没来得及说上半句,就被打断在追上来的观众面前。女孩子们堵在他每天上班的必经之路,藏在他们的宿舍楼下与酒店同一楼层的房间。镜头无处不在,三分钟前说的话立刻就能被做成视频顶上首页,碍于人前刻意错开的距离也会被枉加揣测安上子虚乌有的知情人言。观众挤在车窗外朝里伸出手,张九龄有心想去看,却永远只能对上深邃镜头,像猎物走投无路撞上拉开了保险栓的枪口。

王九龙踩足油门往前开,却最终只能郁郁堵在北京永远臃肿无望的车流。身旁有出租车跟着停下来了,车窗徐徐下降,露出一张熟的不能再熟的脸。张九龄低下头,听到王九龙激动之下出口的脏话。

“别说了。”师哥压低声音扯住师弟的袖口,“有人在拍。”

“哪天没人拍。”王九龙冷哼一声,到底是没再接着说下去。

 

 

离租住的小区不剩几公里,张九龄望着街道两旁郁郁长青的绿树与灌木丛,皱着眉头突然开口,“要不我在这儿先下。”

王九龙二话不说打着方向盘靠边停了,一脚刹车踩下去,张九龄循着惯性往前扑,切身感受恋人身上压抑不住的戾气。

“有什么好躲。”

“你心里明白。”

“你下去了就没再回来过。”

“你别又这个脾气。”

“我什么脾气?”王九龙看着他,一字一句咄咄逼人:“张九龄,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多久没好好在一起过了?”

“你以为我不想吗?”九字科门长大师哥倒在椅背上,闭着眼不说话,浑身上下都无力,甚至攒不足勇气去看师弟的眼睛:“我也没办法,我也无能为力,你别这样好不好?”

“是,合着都是我一直不懂你的苦心。”安全带被解开抛在身后,王九龙伸手拿了自己的包,车门砸得震天响:“你不用下去了,我走。”

张九龄隔着前挡风玻璃看见他倔强不肯回头的背影,直到王九龙T裇上的印花都模糊成一团混沌相近的颜色,他在晴空万里的北京马路上粗暴地打开雨刷器,在烦闷中祈祷能把所有争吵与矛盾都刷个干干净净。

他只想在平凡生活里讨个清静。

 

 

 

到家时已经入夜。张九龄把车开进地下车库,闭着眼深呼吸后把口罩戴好才敢下车,转身进后座拎那些大部分没屁用也没意义的礼物,连带着王九龙那份也勾在手中,大包小包的去往电梯口。

下班人潮早就过了,夜生活又还尚未开始,他卡在这个不尴不尬的时间点归巢,车库里没什么人,脚步回声都更要空旷。张九龄走在前面,听到不远处响起另一段回声。

于是他就停下来,点上一根烟转头看向后方。车库顶灯苍白憔悴,往他毛茸茸发丝上落一个气若游丝的光圈,他又看见她了,掌心垫在镜头下调整焦距,五官都被口罩遮挡。

张九龄突然就觉得有些可笑,现如今追逐者与被追逐者都费尽心机把面目隐藏,却还是徒劳得像一丝不挂一样。

他继续往前走,女孩儿也在后面一路跟,像是能踩着他的二手烟与他共享一段想象中的二人时光。电梯抵达时张九龄把大半截烟摁在垃圾桶上,进去的动作行云流水毫不留情,始终没再分给跟在身后的人半个眼神。

电梯门关闭前女孩儿也挤进来了,隔着一步距离站在他身边。张九龄低头回消息,女孩儿翻着包,朝他递过来一条万宝路。他由另一边接过来随手塞进某个袋子里,从始至终一言不发。

“你和王九龙,”女孩儿清了清嗓子仰起头,努力装成一只胜券在握的雀,眼里全是满溢而出的得意神色。相机握在手里像是无往不胜的武器,藏在口罩下的嘴角勾起来,语调都被拉扯得怪异,“你的搭档。”

张九龄没看她,留她自己冷场。

“我能放出去。”女孩儿不依不饶。

“那你就放出去,”按好的楼层到了,张九龄把手机揣回兜里,说话时整个人都冷下来,语气起伏不带半点好感,“别再跟上来。”

电梯门打开又合上,张九龄站在楼道里看红色数字闪烁着不断变小,被那红色浸透了,成为眼球上密密麻麻的红血丝。一瞬间他像是被扼住了咽喉的蝼蚁,浑身抽搐着拼命爬向天荒。

世界都是逼仄牢笼,他被困其中不得自由。

03

这次争吵的导火索变成了一件衬衫。

他和师弟瘫在后台拆那些从各个角落塞进来的礼盒与信封,薄薄一张信纸抖出来是大段情话,期望与爱意力透纸背,诉说一个个因他而起又与他无关的故事,结尾时多半大同小异:我好喜欢好喜欢你,你一定要加油。

莹在字里行间的香水味道沾染指尖,王九龙在他旁边帮忙把信封折回原样放进包里,抿着唇一言不发。张九龄觉察到他不大高兴,想凑过去捏他耳尖,继而把师弟刻意藏起的柔软唇瓣哄出来接吻,王九龙皱着眉头躲开了,捏住他手腕的掌心温热有力却并不打算包容,掏出湿纸巾一遍一遍擦他的手,蹙紧的眉头皱出暗海。

“太香了。”他说。

手机屏幕亮得像山雨欲来,经纪人告知临时新增的工作安排,他们在繁忙日程中得到一个离开故乡奔赴远方逐梦前的短暂假期,也得到一个远离舞台修补关系的最好时机。师弟挟着他从不知疲倦的围观群众里穿行而过,顶着万千视线与他光明磊落重回爱巢,迫不及待滚进爱欲里翻腾,要把这口生气渡进彼此胸腔里休养生息。

他们终于暂时告别马戏团与动物园。从被圈养供人围观取乐的猴重新托生为人。

张九龄终于如愿尝到他的唇。

他们抓紧时间温存,从铺天盖地的镜头下逃出来重新许诺此生。出发前王九龙用臂弯把他锁在衣柜门上尽情索吻,顺手从柜子里扯出两件同款衬衫扔进行李箱。可箱子合拢前张九龄还是蹲下来,把属于自己的那一件淘汰出局,重新放回原本的地方。

王九龙看着他。

“以后在别地方穿吧。”他说这话时背对着恋人不敢转身,自己也明白这拒绝在此刻显得多不合时宜。

那条堆在桌子上一直未拆的万宝路被打开了,王九龙拿出一包在指间抛了抛,扯掉锡箔纸点上一根,尼古丁和着焦油涌进肺里,泛出来全是恶心。

“没人逼你穿,不想穿就算。”站在电梯口时他都还觉得可笑,怎么似乎每次都是他在扫兴,仿佛只有他在为被日益侵占的私生活做困兽之斗,也为逐渐面目全非的爱情生气。

师哥选择了退后,选择了牺牲自己,师弟站在他后头垂头丧气无能为力,却又控制不住一次次和他发脾气。


到了机场才算是抵达真正的战场。宽大帽檐没用,随身携带的口罩没用,甚至架在脸上的墨镜也没用。光线被镜片滤去了鲜活色彩,张九龄也仿佛随着那些被阻隔的闪光一起干涸了,他明明是要奔赴大好前程,却仿佛是走进荒唐炼狱煎熬人生。

烦到极点时候他开始静下心来说服自己忽略女孩儿们的脸,在一叠声的聒噪爱意里认真思考,这些女孩应该是多大年纪,二十多岁如花年华还是未满十八,他不能说也没法骂,仿佛语气稍重都是欺负,一个皱眉就是忘恩负义。

热度贴上来让他体会到不自在的粘腻,无措从心底升上来灌透四肢百骸,早几年里被起哄下台都不如此刻窘迫。热度蔓延开来叫他如煎如熬,低头前某个女孩儿抹在唇上的口红色号粘在视网膜上了,张九龄觉得那颜色太红,红得像嗜血的口,也像亮在救护车顶上的急救灯。

他又想起那个比喻了,生如微末,他本蝼蚁。

04

大巴车被红灯拦在路口,张九龄掀开帘子一角看过去,读出天高云淡风轻轻。前面不远就要到了,行李已经由工作人员提前送达,同时也不可避免泄露有关下榻酒店的风声。他又转头看向王九龙,发现师弟也和他一样在看窗外。

前天晚上他们抱在一起交换满身薄汗,月牙往云层里藏锋,王九龙往张九龄星云里起落,雄鸟振翅飞出整座城市的声色犬马,白雪压枝簌簌落进炙热洞穴烧熔山岩。张九龄眼中湿漉漉如涨潮,拧着脚趾任师弟横冲直撞把胸中委屈变成火山爆发。

“要不要一起去黄埔江边?”王九龙喘着粗气问他,同时把一滴汗砸在他心间。

张九龄说好。

距离出门前那场争吵已经超过十二个小时,路口转了绿灯,大巴车继续上路。捏在掌心裹上一层粘腻的手机震了震,张九龄低头解锁,看到消息来自王九龙。

“还去不去黄埔江边?”

酒店大门近在眼前,张九龄又看见了在角落等候许久的女孩儿,她们用目光朝着大巴车寸寸切割,长发披垂在肩,胸口挂着全是相机。白皙双手抬起来了,是在调整焦距。

王九龙也转过身来看他,与镜头相较全是鲜活灵气,眼睛亮得似长河关山月,其中层层爱意浮潜,促使他不得不又一次妥协于张九龄。

许是那个问句太小心,又或是师弟的眼神太温柔,张九龄心里打翻了一缸酸楚苦涩,坐到师弟旁边,偏头去拉他的手。

车辆快要停稳,观众近在眼前,这次换王九龙要躲,张九龄执拗地握住了不让。

“待会儿一起走。”他说。

车门打开了,张九龄走在前面下车,停在门口等住王九龙,手指往后缠在师弟袖口上是绵绵。他们靠得极紧,肩肘相蹭时温度一如当初。前路难走,镜头一个接一个架过来,王九龙侧身在前,挡住偷偷摸摸对着张九龄伸过来的又一个手机屏幕。

师哥在弯腰,一遍遍说那些烂熟于心的感谢,王九龙也随着他开口,点头点得恳切。是真的诚挚,诚挚希望大家让一让,诚挚祈祷大家别堵在路口,诚挚劝慰大家别执着于他们舟车劳顿后的一脸倦容。

“谢谢大家”翻来覆去地说,真心话的“让我过去”却总被选择性忽略。

酒店安保终于走上前来决意插手,张九龄突然扯住了王九龙的手腕领着他一路狂奔,九字科大师哥余光睇了一路的电梯门正循规蹈矩缓缓闭合,他扣住王九龙疯狂跳动的脉搏突围成功,卡住最后一秒挤进去,胡乱按下几个楼层按钮。

他们在狭小空间里看着彼此大口喘息,张九龄没放手,或者说忘了要放手,任王九龙注视着由他帮自己拉下脸上的口罩,露出看过千万次的鼻梁与嘴角。四目再次相对,电梯开始爬升,一切喧哗都被挡在门外,这是独属于他们的故事角落,落笔的章节只有他们能读懂。

被张九龄随手按下的第一个楼层到了,电梯门打开后是空荡荡楼道,他们同时看着彼此笑出声来,王九龙抬手按下关门键。

“张老师。”他叫他。

“王老师。”张九龄声线里的笑意明显。

“您这是嘛意思?”

“嘛意思也没有。”

“想好了?”

“当然想好了。”

“那完蛋了,”王九龙一拍脑门儿,“咱可没房卡。”

“要什么房卡。”

第二个楼层也到了,张九龄拽着王九龙出门,与推着车的保洁阿姨擦肩而过,径直走进安全通道。酒店楼层高,现代社会早没人愿意苦哈哈爬楼梯了,楼道里光线昏暗空无一人,只墙角的安全通道标示悠悠散着点儿盈盈绿光。

张九龄进去前抬头看了眼楼层,掏出手机给工作人员发消息,要人认准地方给他们送过来房卡。王九龙把他整个人挡进门后的角落里,大高个儿借着墙角悄悄收拢手臂。张九龄抬起头来对着他笑,手机屏幕的光照亮他唇角露出来的小虎牙,亮晶晶眼角皱起的笑纹开阖如波澜湖面。

“人可都还在楼下。”王九龙说。

“哪天不在楼下。”张九龄耸耸肩。

师哥伸手去够师弟的脖颈,踮起脚来和他接吻。唇舌相拥时王九龙配合着他弯腰,与他寻到彼此合衬的姿势与高度。他们在欲望千丈里兜兜转转遍体鳞伤,又在爱意丛生中鼓起勇气朝彼此私奔。师弟终于等到了师哥拉住他的手,逃跑来得猝不及防又恰到好处,吻到最后张九龄伸手遮住他的眼,王九龙默契的低头,要人满心爱怜吻在他额间。

“师哥,”他喉结滚动,终于心甘情愿说出那些无数次争吵后都拉不下面子开口的话,“辛苦你了。”

真的辛苦你了。

世界那么大。我陪你好吗。

我总怕有天会崩塌。

张九龄放开手,笑着捧住爱人的脸。

“还要不要一起去黄埔江边?”


05


他们在绰约光线里面对面站立,手掌始终交握,偶尔凑在一起小声说话,末尾永远交换一个缱绻亲吻。电梯门在远处合拢又打开,旅客游人来来走走,路过逃生通道又去往新的一片天光,没有人踏进来,没有人知道门后狭窄空间藏着两位被围追堵截的主角,没有人明白黑暗角落里是他们怎样的无忧世界。

半小时后工作人员避开粉丝把房卡送上来了,王九龙接过来看上面的房间号,发现与他们所在楼层相隔遥远。

“张老师?”他转身对着张九龄挑挑眉,房卡在指尖转个不停,要等一句心照不宣的回答,开启又一场惊险刺激的大冒险。

“王老师。”张九龄笑着蜷起手指挠在他掌心,附赠一句肯定的回答。

他们在空旷楼道里再次牵着手跑起来,球鞋落在阶梯上是接连而来的回声,王九龙牢牢锁紧他五指,一层又一层,精疲力竭也不放开那早被汗水打湿的磊落指节。

张九龄也一样,握紧了就不肯再放,汗水都被甩在脚下,他们在周身跑出一场风,一瞬间镜头粉丝与围堵似乎都被丢在风里吹远了,他愿意跟他走,他愿意不回头,他愿意在一片怀疑声中牵起王九龙的手。

我不希望你孤单地去面对整个喧哗世界。

我不想要你无助地去与私生做困兽之斗。

我就在你身边。

你就在我身边。

“就剩一层了。”

王九龙撑在扶手上转过头来,喘得像条狼狈不堪的狗,脸上两片薄红像夕阳云烟。腿沉得像铅,张九龄又迈一步,抹掉额上一层热汗的同时听到王九龙后半句话。

“加油张老师,”他说,“不然怎么一起去黄埔江边。”

不止要一起去黄埔江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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